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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遥】烟花与你

0523kiss之日对真遥的表白w也是给一个朋友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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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与你

烟花……像什么呢。

 

 

三岁的七濑遥坐在院子里,等着夏日祭的烟花。妈妈切好西瓜,让他去叫邻居家的小真琴。两岁的橘真琴是遥的幼驯染,小脸圆圆胖胖的,特别喜欢一口一个小遥哥哥,软软的声音喊得遥心里酥酥的。倒不是特别愿意当哥哥,只是有真琴这个可爱的弟弟真的很不错。

岩鸢西瓜汁甜肉脆,清爽可口。穿着凉鞋的两个小朋友吃着瓜,腿前后踢来踢去。真琴吃的太开心,一脚踢出去,画着小黄狗图案的凉鞋呈抛物线飞出一个弧度。遥呆呆地觉得这弧度也挺美,直到真琴哇哇哭起来。真琴很爱哭,特别在遥面前,遥只要一哄他又立刻会喜笑颜开。

真琴脚劲不小,虽然个子不高还有些胖乎乎的,以后说不定会是个又高又壮的傻力气呢。遥想着妈妈的话,跑很远捡回了凉鞋。

“西瓜是甜的,眼泪是咸的,混在一起不好吃了哦。”替真琴擦掉眼泪,帮他穿好凉鞋。

“小遥哥哥的凉鞋是小猫图案的,我也好喜欢。”

“那我们换换?”并不是很喜欢小狗,只不过因为真琴喜欢小猫呢。

快速上升的彩色光芒,出于本能捂住真琴的耳朵,他怕声响。烟花开落,真琴看得入迷。这大概是第一次看如此大规模的烟花表演。时隔久远,遥记不清烟花形状,只记得真琴瞳孔里映照的光,像宝石一样。

 

 

 

“描写烟花?”八岁的七濑遥托着头,用笔敲打着作文纸,扭头看着旁边奋笔疾书的真琴。“像蘑菇一样,像鲜花一样,像雨伞一样,像太阳一样”,七岁的橘真琴,遥的幼驯染兼亲友,这样写着。

“真琴的比喻好老套。”

“那小遥说,要怎么写?”

并不知道。岩鸢夏日祭的烟花,怎样编排也大同小异。绚烂的夜空,烟花美到不可方物,被映照得波光粼粼的大海,夏夜清凉的海风吹动发梢。真琴几乎缩在自己怀里让自己捂住耳朵,海水冲刷沙滩又携卷沙子退去。海浪声配上真琴的呼吸,烟花过后的宁静。真琴痴痴看着只剩繁星的夜空,一脸留恋。烟花再美也会结束。只知道,真琴在怀里,真琴在身边。在如此广阔的世界中,是件多么开心的事。

“很好看呢小遥!以后也要一起看烟花!”

“不止是烟花……”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和小遥在一起哦!小遥也是!”眉眼弯弯,“要一起上国中,上高中,上大学,做什么事都要一起呢。”身高已经接近遥,体格也大了不少。脸上稚嫩逐渐褪去但笑容一如往昔。

你笑起来比什么都美。

 

 

 

今晚有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十五岁的七濑遥坐在东京的海滩旁,十四岁的橘真琴双手后撑坐在他身边,外套随意地搭在腿上,帮遥背着包。陪同遥来东京探亲的真琴,比遥高了一头,每天锻炼肌肉已经成型。圆脸早已有棱有角,五官精致到遥也会看呆。

“还有一会儿才开始,遥累了可以靠在我肩上哦。”

遥瞥着真琴的高鼻梁在脸上投下的阴影。两个十四五岁的男生靠在一起……

又来了。唯独这微笑永远不变。说实话很受用,很喜欢。

身为魅力四射却对女孩子的表白通通温柔拒绝的班草,只有自己喜欢,怎么可能。

自己和他都是男生。心里一沉,索性整个人猛地靠在真琴肩上,真琴纹丝不动。

傻力气。

身边坐满相同姿势的情侣,吃吃喝喝聊着天,同样沉浸在幸福中无暇顾及别人。一盏盏孔明灯升入夜空,烟花盛开又转瞬即逝。

欢呼声惊叹声与自己无关。思绪不受控制。

烟花再美也会消散。这肩膀现在属于自己。以后呢。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对任何事物有了依恋,分离那刻必定会撕扯出一块伤口。

身上搭上了一层东西,熟悉的味道。是真琴的外套。

“遥困了吗?睡会儿吧。”依旧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

无论何时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照顾得细致入微,怎么可能离得开。

“一会儿看完就赶快回去睡觉吧。”幼驯染,亲友,暗恋对象,自始至终看着肩上的自己。

“你看烟花吧。”得到的回复只是一声轻笑。

烟花会消散,但此时很美。

能幸福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有遥在,我看什么别的呢。”

你看,真琴整个人在烟花下,闪闪发光呢。

 

 

 

二十岁的七濑遥一个人坐在海边。

烟花祭结束一个小时,四下寂静无人只有海风为伴。

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与真琴交往同居的第二个年头,无可避免落进俗套把情侣之间的事通通做了个遍,也当然包括“你究竟爱不爱我在不在乎我”的争论。就在一小时前,同在东京求学的二人再次为琐事大吵,遥摔门而去,真琴并未阻拦。

九月的海风有些冷。

交往前连争论都很少的两人,最近却吵累了。

喜欢是自然而然的,交往也是自然而然的。如今第一次思考这是对是错。

一如五年前平静的大海,柔软的沙滩,真琴不在身边。他也需要清静一下吧。那就留给他独处时间好了。

同意他的求爱或许就是错误,夺去彼此的空间都不舒服。既然他也累了,那么大家就都……休息吧。

世间万事沧海桑田。

那样绚烂却又瞬间消逝,甚至来不及产生依恋。烟花啊,真残忍。

 

“遥。”身后传来声音,是他。

“遥……想清楚一些事了吗?”语调平静。

 

“大概。”

“如果真琴也累了,那我们就……分开”这两个字声音小到自己听不清。

 

“我们在一起有……十九年了。所谓的空间不早就合二为一了吗。”

“烟花会消散,我永远都在。”

真琴说的话,自己会全盘相信。

 

“两岁时一起看烟花,我就暗暗这样想。果然……是这样呢。很庆幸呢,我当时心里发誓一定要守在你身边,也做到了,至少目前为止。”

“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爱你爱进骨子里了。”声音开始发颤,“无论如何不想让遥离开。所以啊遥,回来吧,别让我太难过。”

 

站起,转身。六七米远处,十九岁的橘真琴不知站了多久。拿着遥的外套,同样含泪微笑着。夹杂着遥的倒影的泪滴,在月光大海映照下闪闪发光。

烟花会消散,但他一直在。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披上外套,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无话,十指相扣。

爱是逃不掉的。

 

 

 

穿着睡衣拖鞋的七濑遥站在落地窗前。只是起夜,结果发现窗外烟花正绚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半夜放,但一朵朵真的像蘑菇,雨伞,鲜花,太阳。七岁的真琴说的果然没错。

身后传来阵阵鼾声,无奈回头,那人果然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三十岁的七濑遥退役两年,去市民游泳馆当起教练,生活清闲美好。只是最近真琴工作太忙不注意身体,说了也不听,于是作为惩罚把真琴赶去睡沙发,期限三天。

睡相不好,天生的吧。同床共枕时经常晚上还好好的,早上醒来就被他搂进怀里出不来。工作日亲一番也就罢了,周末真琴就会以“抱歉啊遥你太可爱我实在控制不住”为由趁机对遥做一些事情。想到这里遥扶了扶有些酸的腰。

他那个姿势,腰不难受吗?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橘真琴戴着眼镜在沙发上睡出一个“大”字,一条腿甚至架在沙发上。身上随便盖了几件衣服,头枕在扶手上歪在一边,口水流了一脸。唯有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像往常那样,紧紧被护着。睡觉时可以取下来,他却说无论何时都不想摘掉。

遥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同样的戒指,想着真琴平日西装革履的样子。沙发换成高级沙发床好了。明天是周六,他不加班了。不过明天超市青花鱼大减价,还是改天吧。

既不会破坏真琴的形象又能让他睡得舒服,毕竟惹自己生气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取下真琴的眼镜,拿过毛毯轻轻盖他身上,把踢到地上的毛毯放进洗衣机。真琴动了动,遥把他的胳膊腿都放好。

工作繁忙到没时间剃胡子的真琴,流着口水打着鼾的真琴,居然也很耀眼。一切都是烟花的魔法吧。

不,烟花会消散。就算多少年后所有烟花厂全部倒闭,真琴长出啤酒肚,需要自己每天督促跑步减肥,也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不由得越凑越近,在唇上落下一吻。

“去床上睡吧,真琴。”轻轻拍醒他。

 

“诶……”

橘真琴,二十九岁,风流倜傥的成熟男人,事业有成的人生赢家,七濑遥的幼驯染,亲友,恋人,爱人,亲人。此刻正揉着眼睛迷糊着看着遥。

“我说啊真琴,去床上睡。”遥拉过他的手,“我……已经原谅你了。”别开头。

“遥,真的吗?遥原谅我了!”头发没打理,毛茸茸的像个大型犬,“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会多注意身体的。你看我今天就推掉加班早早回来睡觉了,明天也不加班可以全天陪你了。”

“真琴最近有进步呢,很久都没有洗碗的时候打碎碗了。”

“真的吗……诶嘿嘿。”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

“真琴,我……爱你。”

“我也最爱遥了!”小孩子般傻傻的笑容,一如往昔。

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烟花开落,一切都没变。

 

下一秒遥就推翻了这个论调。真琴把遥打横抱起,一秒把遥从小真琴的微笑里拽了出来。

“喂!放我下来!”

“诶?遥不是说回房睡吗?”纯真善良童叟无欺的眼神。

拿这人没办法啊……

 

烟花谢幕。

门关上了。

 

 

你是我最初的爱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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