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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境】和好兄弟上了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又名:《诡计多端的0》(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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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评论区也有AUS的粉丝吗?什么,你们说在线下live的时候见过我?!不会吧,这么快就完全掉码了?!

最新进展:嗯……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我兄弟和我在一起了。还有,我放弃匿名了,我都能预见到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一经传出就会立刻引起全校轰动吧……无所谓了。

是这样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和他一起走在校园的小树林里……拜大家所赐,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全校"通缉"的假情侣,连真情侣看见我们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他们纷纷从树林中央给我们让出一条道来。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兄弟的气场实在强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总之我们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拖得长长的,夹杂着细碎的叶片,时不时相汇再分开。而当我们走到道路的尽头,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擅闯我们的领域时,他突然站定脚步转向我,目光坚定而虔诚:"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〇ly?"

 

二次更新于2022年10月18日22:01

 

天呐,这个回答为什么会顶到这么高赞!还有那些说我"深柜"的,"诡计多端的0"的……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随便你们jpg

我承认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题目里和大家指的"上床"是特指那个意思,大家不用再嘲笑我了!还有,明明我的码都打得那样严实了,为什么还是会掉码……可能因为我和我兄弟实在是校园里的红人,这条回答被截图到了学校的表白墙里。结果是现在全校几乎无人不知,所有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真的是,我只能赶快转成匿名,虽然似乎为时已晚……

等下,怎么转不成匿名,评论区可以教教我吗,急,在线等!!!

 

更新于2022年9月22日16:56

 

 

和好兄弟上了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知乎 967个回答,243个关注

 

伊比利亚之风

2.3w人赞同了该回答

 

谢邀。

现在的大数据真是可怕啊,刚和好兄弟上了床,当天就收到了这条推送……就当是知乎官方邀请我答这条问题的吧。

首先,虽然我不曾告诉任何人,和我的好兄弟上了床,或者是睡上了他的床,或许也算是我的夙愿……?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兄弟的睡相有多么好。

我这个兄弟睡在我的下铺——没错,在现在这种时代,不是上床下桌而是上下铺的学校当真是不多了,而很不幸的是,我和我兄弟刚巧一同被录取到了这所大学。其实我们认识得很早,但是中间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因而在这里相逢并成为室友,当真是缘分中的缘分。刻意或是无意,每天我都比他醒得早一些,就能有幸看见他的睡颜——平心而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兄弟长得真的很漂亮,是的,比起"帅气"我更宁愿用"漂亮"来形容,五官精致宛若雕刻,美中不足就是黑了点(虽然在我看来这也是他的加分项啦),总而言之,就是能让本帅哥也赞不绝口心服口服的程度。

正因为我睡在他上铺,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翻身折腾,我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的,因而我才会对他的睡相如此了如指掌。每天早晨或起夜时我下床,都能看见他盖着被子安静地躺着,长睫毛窸窣地颤动,呼吸声轻而浅,从不说梦话,也不打呼噜——那时候我就在想了,这家伙未来的恋人可真幸运啊,这样睡相优秀的男人当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总之我时不时会蹲在床畔看着他,直到他揉着眼醒来再满面恐怖地看着我,对于他说我stk的指控,我向来都回以一个标准的大帅哥微笑——

所以,能上他的床,对我来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吧。这就要回溯到昨晚,这件事的导火索了——我们寝室四个人一起开试胆大会,除了我和我的好兄弟,还有另两位室友……就叫他们小炎和小贾吧,总之这两位家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而我兄弟呢,我猜他应该是不怕的吧,因为他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毕竟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在他心中应该没什么要比化学式更为真实而笃定的了。总之对于这项提议,我兄弟表现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感与无所谓——

于是就只剩下我了。他们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我,小炎的表情戏谑,小贾的表情看热闹不嫌事大,而我兄弟的表情则一如既往带上了几分探究的意味——〇ly,他轻声说:如果你怕的话,我替你……哈哈,我怎么会怕呢,真男人是不会说自己怕的!人不能总靠自己好兄弟来擦屁股,于是我站起身来"咣咣"地拍着胸膛:"恐怖电影而已,本帅哥怎么会甘拜下风呢!无论是《〇夜凶铃》还是《〇村老尸》,都尽管放马过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小炎和小贾于是打开电脑放起《〇夜凶铃》来,还好,是我的了解范围之内,我对这部大名鼎鼎的东国电影早有耳闻,知晓大致的剧情梗概。其间有个插曲,小贾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夹,跃然眼前的是眼花缭乱的东国文字,我隐约看见了诸如"中/出"等的字样,他慌忙关闭文件夹,小炎却已然啧啧有声,不知道是否谁错觉,我的好兄弟的脸也红了一瞬——这当真是不常见。

总之……百闻不如一见,即便我对这部电影有所了解,当真看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个半死。要成为这个男寝里唯一怕鬼片的人了,说起来实在是丢脸,于是我故作镇定地盯着屏幕,努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汗水实则已经从掌心淙淙地滴下了。我希望兄弟也能全神贯注地看电影,但事与愿违,他似乎全程在饶有兴味地看我——〇ly,如果你怕的话,每一次,无数次,我的好兄弟都在试图给我找台阶下,以唯独我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小炎每每开玩笑说我们所在的场所总是会有个二人结界,事实大抵如此吧。

终归是不能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人现眼,于是我终究是浑身僵直着捱过了几个小时。关了电脑,小炎和小贾各自上床睡觉了,而我的好兄弟全程默然地看向我,从我开着手机电筒去卫生间放水,再到逃也般地钻回寝室几下爬上床。每当他看向我,我都会感到他似乎在看向一个无机物,真是的,仿佛我是他的实验对象似的——我喜欢他的眼睛与眼神,却总是为不能为其添上几分热度而惋惜。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缝来呼吸,即便如此,我也感到有股视线挥之不去,就像电影里的〇子的诅咒——那个令人胆寒的病毒或者什么的,是否会通过这部电影为媒介传播给观众,也就是我呢?突发的念头让我浑身为之一颤,想在被褥里团成一个团的时候,我的被子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啊!"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把小炎和小贾吓醒了。我钻出被窝,只见我的好兄弟站在我的床头看向我,依旧那副实验台上对待实验品的眼神。另两位室友以"臭男同不要打扰我"的气势瞪我们一眼,又接着睡去了。我的好兄弟便目光游移着开口:"〇ly,如果你怕的话,可以到我——"

"我不怕!我当然不会怕的!这样的电影,我还能再连着看很多部!"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于是好兄弟俯身到自己床上,也就是我的下铺去睡了。喝走了他,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后悔如影随形地笼上了我——看完鬼片后的应激反应远超我的预料,些微窸窣的响动都能让我的心脏狂跳不止。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必扰得好兄弟也不得好眠吧,事后我才反应过来:正如我能知晓他在下铺的一举一动,他也同样能切身领会我的),坐起又躺下,更不敢看手机——外面的路灯能映出漆黑的手机屏上一张帅脸,即便这张脸真的很帅,但它模糊的轮廓终究是添上了几分可怖的意味。

而人有三急,我后悔起为什么要在聚餐时喝下那么多菠萝啤了,肚子憋得很痛苦,下床摸黑去卫生间更痛苦。三、二、一,我在心底倒数,比起膀胱炸裂,卫生间里突然钻出个女鬼似乎也不打紧了。于是我一鼓作气坐起身来,三两下爬下床(差点脚滑直接摔下去)去卫生间,闭着眼睛放水,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宿舍,然后被我穿着睡衣的好兄弟直接截停——

"你,〇ly,"他指向自己散发着热气的半边被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睡到我的床上来。"

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上带着三分起床气,当真是被我翻身搞得一夜不曾好眠,这下让我再没有拒绝他的由头了。于是我唯唯诺诺地,窝起身体来钻入逼仄的下铺,睡在了他的里侧(不得不说,这让我安全感倍增)。说实话,我本以为这会让我失眠……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绪吧,也不一定是因为窃喜啊、害羞啊、得偿所愿啊之类的,结果几乎在他躺到我身边的一瞬,我便坠入了难得的安眠。

一夜无梦,或许因为我的梦就躺在我的身畔吧。

总之第二天醒来时,入目便是他那张漂亮的放大的脸,还是挺把我吓一大跳的。先前偷偷摸摸或是光明正大地看他的睡姿时,我发现了他习惯于平躺着睡,而今却是侧身向着我。我想活动下身体,却做不到——天呐,天呐,我睁大了眼看向他揽在我腰际的臂膀:他抱着我了,他居然在抱着我。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几乎让我动弹不得,连"他是不由自主的"的一丝可能都不留给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拥住害怕鬼的我……我少小离家,除了父母外不曾有任何人给过我如此紧致的拥抱,让我心中未免百感交织、五味杂陈。他的面庞咫尺可见,堪堪可触,他的目光(我知道他是闭着眼的,但是不要破坏气氛,我们就假设此时此刻他对我投来了目光)与他的心脏都不再遥远。这幕景象不知何故,让我想到了阳光下的肥皂泡,它美则美矣却终究是易碎的,但我却想把这份转瞬即逝的幸福握在手心——

 

于是我当真伸出了手,这一瞬间我的脑内闪回了许多画面与场景。这不是我与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用个媚俗点的词来形容的话,我和我兄弟是幼驯染,打小相识的那种,可能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但原谅我实在记不清了,所以现在指的是我们升上大学,在这间寝室再相遇之后的事。

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我们每晚都会去锻炼。而比起在健身房内被不明不白的同性或异性的目光黏在身上,我们不约而同会去人声鼎沸的学校操场。我们会一起定时跑步,他爆发力不如我,耐力却比我强,只要闻见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由远及近,我就不得不让他超过我,并且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输了。

……是该说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能够摄住我的魂魄。总之跑完了步,我们在操场周边溜达时,我的注意力总会被那个一边高一边低的粗制滥造的秋千所吸引去。同样被吸引的还有许多女孩子们,她们永远不吝于"以身试毒"去坐的,并且高高地荡到天上,即便冒着那两根牵绳断裂的风险。总之百年一遇的,秋千空了出来。我的好兄弟拍拍我的肩:〇ly,机会来了,你要不要去——

该说是他永远会读我的心罢了,用那副鎏金的眸子探知它的每个逼仄的角落,于是我大步流星地走向它、坐上了它,而好兄弟便倚在旁侧的栏杆上玩手机,揣着个手,颇像个守护在侧的骑士似的——而他会在多种场合下嫌弃我,却唯独不会嫌弃我幼稚,不如说,他也同样有着童心未泯的特质,譬如我不信他就不想玩秋千,只是见到我喜欢就大度地让给了我罢了。

"我说啊,兄弟。"我荡着秋千,兄弟闻声懒懒地抬眸看向我,"如果,我是说,如果绳子突然断了,你会跑到前面接住我吗?"

"我想想哦。"

"太让我伤心了,这居然还需要你去思考!"我大喊大嚷,"你就应该跑到我前面,伸开双臂,深情款款地:'You jump,I jump……'"

他"啧"了一声,把手机装进口袋,徐徐踱步到了我面前,当真张开了怀抱:"但是丑话说在前,我不一定能接住你——事实上,有75%的概率,我会被你扑倒。"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或许看到这里的大家绝对想象不到,我的好兄弟比我矮了将近10cm,穿衣服要比我小一号,我们走在一起,还是颇有体型差的,总之他是否能接住我这件事还是绝对存疑的。而管他呢,能有个人不顾他人眼光陪你犯傻,接受你的"调戏",并且时刻做好了接住你的准备,这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所在吧。

"兄弟,说声那个来听听——就刚刚那个~"

我在离开我兄弟四处游学的时候,当然也谈过恋爱,对方当然毫无例外都是女孩子,这种男前的台词向来是由我来深情款款道出的。时常沉浸在一种角色里当然会腻,偶尔也需要些角色互换来讨个新鲜劲儿。

"太蠢了,我才不要。"

"哎呀,〇horns——"我拖了长腔念他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念,正着念又反着念,努力使自己的音调显得像女友向男友撒娇。我不知道好兄弟怎么想,而在我看来这种角色互换当真是蛮有趣的——在他那方来看,应该没有男人会拒绝这种被依靠、被仰赖的角色吧?总之好兄弟别开视线,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一次……You jump,I jump……放心大胆地荡吧,我会接住你的。"

那时的我还不懂,有个词语叫做"言出法随",当我荡到最高点的时候,经由贴肤的骨传导,我清晰地听见较长的那侧绳子"咔哒"一声断裂——完蛋了,我心想,好兄弟绝对接不住我的。我以一条抛物线的路径飞了出去,在我兄弟惊愕的目光中飞向他的怀抱,以方才那份承诺为引力,这股冲击力极为强大,乃至直接扑倒了他。

我们额头相撞,在草地上滚做一团。不知何时,或许方才早就埋伏好了偷看我们的女孩子(我和我兄弟都是校园里的红人,很多女孩子追求的那种)蜂拥而至,围着我们嘘寒问暖,不知是否为错觉我还听见了快门声(还有人忘了关闪光灯)……有温热的暖流顺着额头流下,我一摸一手血——大帅哥挂彩了,额头被撞出个口子,希望不会留疤。我再看向我兄弟,他也同样挂了彩,该说是帅哥的宿命,而他的伤疤来自于我的门牙——我们相撞时,不由自主地,我在他脸蛋上啃了一口。

总之我们在女孩子中,以一副偷情被抓包的架势,满头草屑落叶地狼狈地爬起身来。不比我哀叹自己毁容了,好兄弟满不在意地摸一把脸蛋上的血,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这下笑得突然,却感染力极强,我是很少见到我兄弟这般放声大笑的,总之我们头靠着头轻笑、大笑、乃至笑出了泪来,途径的女孩子们的神情由惊愕再到惊愕,大概就是:这两个人终于是疯了吗。

总之这就是我和他的上一次亲密接触。不用你们说,我也能猜到评论区一定会有人说,我为什么不趁这种大好时机向他讨个吻——在想什么呢,通通拖出去毙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说实话,和他一瞬相贴的额头,还有啃了他脸蛋一口的门牙,总之被他亲密接触过的领域,都汩汩地发着烫。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当真乘人之危,我也不会……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就是了。

之后就是,连着几天去医务室包扎、换药。我所在的电子通信院与他所在的化学化工院正好处在学校的对角线,而校医务室在这条线的正中心。于是每逢课后,我都会像个等父母或是男友来接自己的小姑娘般站在学院门前望眼欲穿,等着我的白马……黑马王子骑着共享单车来接我。不得不说,这副场景就很像某部电影中的台词,或者说正好能呼应上吧: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车铃声叮铃铃地响起了,脸蛋贴着块纱布的好兄弟对着神游天外的我,神情颇为不耐烦。

"来了兄弟!"额头同样盖着纱布的我跳上他的后座(共享单车不能带人,大家不要学我)。共享单车后轮没有装脚蹬,本帅哥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得左一下右一下地蹬着地,助力他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载着我前行。

"你说说看,你长这么高有什么好处吗?"好兄弟幽幽地开口,被我当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时候我就说了,你长这么高,没人肯骑车带你的——难道要你坐在我的车篓里吗?"

——不如说,你这样高大的身材,车篓你也坐不下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场景,好兄弟的尾音黏上了几声清脆的笑来,这可不常见。"兄弟,你要知道,亲密关系里的打压被称作什么来着,'CPU'?"总之我正色道,"不管是'CPU'还是'UFO',我都禁止你KFC我!"

而他的发言让我想起了不算遥远的过去。我的兄弟比我大一岁,小时候就像个真正的哥哥那样保护我,虽然我是有两个哥哥的,在此就称作小费和小卢吧。总之每次好兄弟骑着小自行车停在我家门前,对着小费和小卢拧一下车铃,声音脆生生的(大概姑且)惹人怜爱地报备:"哥哥们好,我要带〇ly出去玩了。"听见动静的我踏踏地跑下楼,拿着送给好兄弟的手制风车跳上他的后座——我也不止一次听父母开玩笑说:如果我是女孩子就好了,从小就可以和隔壁的〇horns结娃娃亲呢。

循着日光的影子,自行车慢悠悠地前行,我的思绪一路向前:于情于理,人总会陷入两难的,尤其是在兄弟和我想要的未来之间。于理,在广袤的泰拉大陆上旅行,让自己的足迹踏遍这座大地,是我的夙愿;于情,我着实是不愿离开我的好兄弟一分一秒。理智终究是战胜了情感,小学毕业后,我在为他留下一封信后,提起行囊踏上我游学的步伐了,毕竟我是候鸟嘛,没什么俗世的牵绊终究能够阻碍住我的步伐。时过境迁,六年后,回到故乡的我意外地与他在这所大学里重逢,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当时那样'不告而别',你就当真不恨我、不怨我吗?"

他认真地想了想:"恨、怨,但是有什么用呢?终究还是释然了——〇ly,我说真的,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是累了的话记得回来,我这里总会是你的避风港。"

闻言,我对他肃然起敬,不仅是他总能以一副认真的口吻说出些我说不出的帅气台词来,更是在我心中,我的兄弟已经达到了一种超然的境界——这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我或许做不到的事。当真是应了那句诗中所说的——尘世间那些爱我的人,用尽办法想要拉住我,而他的爱就不是那样,他的爱比他们要伟大得多,他让我自由。[1]

 

话说回来,我兄弟也是从小是个人精,虽然他总是板着张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但他实则还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这可能与他是家中的末子,上面还有许多姐姐,从小在姐姐们的簇拥中长大不无关系。所以他唯独在我这里能体验一把当哥哥的滋味,因而能很快进入角色,我感觉他还蛮享受其中的,啊哈哈。

说来也巧,他的姐姐们也都在这所大学里,读本科或是研究生。她们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学校下属的物流公司里相伴做兼职,平时卖点小商品,做些开着面包车帮忙拉货送快递之类的事。因而在兄弟不骑自行车的时候,我们偶尔也能公车私用,享受些羡煞旁人的特权——早晨,我们被AUS的铃声扰醒,互相推搡着穿衣洗漱,再叼着面包下楼等着辆开成S型的面包车来送我们去上课,来者是他那位时常叼着pocky的冷面姐姐,我坐上副驾试图与她攀谈,让好兄弟灰溜溜地钻进后座——毕竟是好兄弟的家人,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的家人嘛。

"喂,〇ly,你觉不觉得你太吵了些?"试图补眠的兄弟每每无法得偿所愿,毕竟我是坐拥连那位冷面学姐都能征服的舌灿莲花的言语技巧。

"怎么了,〇horns,难道你莫非是在吃醋?明明是你姐姐,大名鼎鼎的〇克萨斯小姐。"我通过后视镜投去一个wink,兄弟不甚自然地别开视线,真不知道他在吃我们中哪位的醋。该说我兄弟的醋瘾还挺大的,通常体验在对我实验小组里的那位队长——队长她能力出众,但是交流水平有点问题,简言之有点沟通障碍,因而每每需要仰仗我才能与他人交流这样子,真的就是这种再单纯不过的好同学的关系,是比我和好兄弟还要纯粹些的情比金坚的友情。但每逢好兄弟来找我,隔着扇透明玻璃门,他总会露出一副"是我来得不巧了"的幽怨神情,仿佛真需要我哄哄才能好似的。

"不不不,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汗如雨下,接过他递来的两份饭,即便如此他也给队长带了一份,该说真不愧是我贴心的好兄弟。不像我曾交往过的那些女孩们,我的好兄弟吃起醋来往往不需要怎样哄,但却注定会睚眦必报——当我站在他教室门外时,便会见到他向后倚着讲台,双手抱臂,意气风发,对着黑板指点江山。夕阳映在他鎏金的眸子里,一缕黑发妥帖细致地编成细碎的麻花辫。他这副模样当真是耀眼得紧,却不是只有我一人可见的盛景——

与他谈笑的,被他的妙语连珠逗得前仰后合的,另有其人。是和他走得很近的,生物工程系的出名的系花,算是他的学姐吧,连续三年的全系排名第一,追求的人从河东排到河西……这些知名事迹连我也有所耳闻。才貌双全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当真是……珠联璧合吧,我不自然地心想,看他妥帖地掏出自己的发绳递给女孩,再任她绑上自己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这……这有点,也不能说是我的特权吧……只是令我不自觉地想起我们儿时的情景:他会在夕阳下为我梳头发,再趁我昏昏欲睡时用他自己的发绳为我扎上满头的小辫。因为它诞生得更早,便有理有据地给我一种这副景象本该今生都由我垄断的错觉。

是夕阳太灿烂,让我的眼睛有点发酸啊。

"兄弟,这会不会有点……"一同回宿舍时,我努力旁敲侧击,想通过一种迂回的形式来表达我的不满。而兄弟抬眸,单刀直入:"你吃醋了?"

我干笑:"哈哈……"

"发绳而已,"他语气轻松,任我听出几分戏谑来,"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你……"他当真要弃我的心意于不顾吗?我断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于是我放大了音量,"你的发绳——"

"你见到我给她扎头发了吗?"

"你——"

"当然没见到,因为我不会这样。"他语气依旧轻松,"和女孩子说笑打闹没有任何负担的〇ly,居然会觉得我的合理正当的行为不妥,是否也是一种双重标准呢?"

 

嗯……他就总是这样,轻轻松松哽得我说不出话来。这样看来,或许心中有鬼的一方,比起他更应该是我吧。总之,我和我的好兄弟上了一张床,以上差不多就是全部的故事了。我伸出手指,从他蹙起的眉心开始摸起,流连在他的鼻梁,逡巡在他的颊侧。好兄弟的体温比我要低些,却在初秋的清晨温温热热的,令人流连忘返。念及我们间的所有,以及他多次整蛊我,以及令我吃醋的那遭,我投桃报李地轻轻捏上他的脸蛋,他的面部线条有棱有角干脆利落,脸蛋上却还是有点肉的,毕竟是一张令女孩子们欲罢不能的,能激起她们怜爱之心的娃娃脸呢。

我捏捏他的脸,揉揉他的脸,却不想把他扰醒——那样就没劲啦。见他没反应,我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把他整张脸像面团一样揉。却闻好兄弟在我的"蹂躏"之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闭着眼,在我二人共据的一方领域内,唯独在我的面前笑得前仰后合,好闻的薄荷甜香拂在我的面上:"你在干什么啊,〇ly?"

"难道你早就醒了?"

他不言语,只收紧了揽着我的怀抱。

天啊,他是主动抱着我的,这……这这这!我脑内的CPU要烧坏了,这次是真的不是装的——现在想起这副场景,我打字的手还在发抖。而事到如今,我终于意识到薄荷香气的来源了(按理说刚醒的人不仅没有薄荷香,更是有口气,但是太坏气氛了我就没说)——是叼着牙刷的小炎和小贾,他二人左一个右一个蹲在我们的床头,满面的不可言说。

"你们两个,"他们震撼地张着嘴巴,牙膏泡沫淌下,"是当真意识不到我们在啊。"

 

 

编辑于2022年9月19日12:36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1] 化用自泰戈尔《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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