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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レオ】月永老师小红花 Chapter 1

个人作品归档【ライハ】

送给nik @nik*3'的生贺,生日快乐呀ww!能和你成为朋友超开心!

医生泉×幼教レオ,详见阅前必读(阅前必读一定要看)

简明扼要概括本章内容:阿珍爱上了阿强,阿泉爱上了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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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by lattice

 

 

上午九时,将白大褂与药箱一同置于后备箱,濑名医生准时驶出医院正门。花园中的鸟儿向他啁啾着问好,他却无意回应。刻意避开了早高峰,日光浅浅地一路相随,天气的美妙衬得他愈为光火,顺畅的路途也未将滞塞的心绪纾解几分。

博士毕业不到一年,初出茅庐翅膀不甚硬的的儿科医生想要独当一面,树立威信尚需时日,没有话语权便随时供差遣。本该由卫生站或防疫站负责的疫苗接种,亦要不得已地主动请缨——实则是导师的授意,称是对他极好的锻炼。实习期间领略过多次,濑名医生的气场对幼童有莫名的威慑力,虽孩子畏惧医生是天性,却也屡屡被同僚调侃为“濑名可止幼子夜啼”。

话虽如此,他较谁都更明晰自身的弱点所在,却因屡战屡败而尤为烦躁。不过半小后,医生板着脸递交证明,狮子卡通标志的大门如约开启。恰逢课间,便有着认知中最难招架的人类幼崽蜂拥而上,好奇心占上风,一路护送着气势汹汹的陌生人步入大厅。

“啊啦,你就是市立医院派来的,给大班的孩子们接种疫苗的……濑名医生吗?”

一位金发紫眸的男性教师为他引路,却用着鲜明的女性口吻。被彩色蜡笔涂满音符与五线谱的门在他面前虚掩,内里不时欢声笑语。濑名医生站定,略有不悦地蹙起眉,打量对方制服围裙佩戴的胸牌——鸣上老师,大班的孩子们都在这里吗?是的,这里是活动室,直接进去就好啦,月永老师会和你照应的。得到确认后,医生轻敲门三声,象征性的礼节到位,而后径直推门——

 

始先入目的三角琴刷着利落的黑漆。漂亮的陌生人到访,沸水般的班级倏然噤声,引得琴凳上橙发高马尾的老师抬头,数位孩童的簇拥中远远地同他对视,再抬眸望向挂钟。明了来者何人,便合起在讲的绘本,撩起垂在颊侧的一缕橙发,自然地挽至耳后,再对他粲然地笑。太阳自云层后探出头来,发尾便洇开一片金灿灿,如同坐在日光织作的围罩后,任由分秒的和谧为教堂穹顶壁画笼上薄纱般。

濑名医生挑眉——想必这位容貌精致笑颜可爱的女性便是月永老师了。该说是生活给他不期而遇的惊喜,昳丽的面庞总令人心旷神怡。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个鞋架,花花绿绿的童鞋规整地码在门边。满地积木与乐高零件无从下脚,于多方视线的汇焦,他淡然自若地找了个空地脱鞋,为自我介绍打着腹稿,片刻犹疑后,将皮鞋摆在唯一一双成年人的、许是月永老师的鞋旁,方不会显得突兀,却不由犯嘀咕——即便对方是成年女性,这个尺码未免也过于大了。

“呜啾~你就是濑名医生吗?”

始料未及的,前一秒端庄娴静的老师跳下琴凳,踩了个弹簧般蹦跳着向他冲来,震撼堪比突然站立的北极兔。一句祝合作愉快还哽在胸腔,濑名医生惊得踩到一块积木,脚下一滑,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哄堂大笑中,始作俑者将医生扶起,鞋码只小一号,站直身体不比他矮几公分——

这哪里是惊喜,这完全是惊吓。

“啊,嗯……没错。”

出了糗的濑名医生神情僵硬,同身着制服围裙、佩戴胸牌的长发男性握手,兀自埋怨为何不早配新眼镜。幸而现下无第二人探查到他方才的心猿意马,不然一世英名顷刻毁于一旦。孩子们自新奇中苏醒,即便看不懂药箱上的红底白十字,多少也能自“濑名医生”这一称谓中对未来预知一二。不愿直面凄惨的人生还妄想负隅顽抗,由一位放开了嗓门带头嚎哭,霎时油滴入沸水激起千层浪,引着不知所以的一同,在活动教室兼音乐教室内3D立体声环绕,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哭有什么用,毕竟濑名医生也不是什么恶魔嘛。而孩童们心中的撒旦似是经受鼓舞,动作愈发麻利迅捷——他本就见怪不怪,仿佛生来自带隔音耳塞,愈发懒得废话,披上白大褂,戴起口罩,毫不拖泥带水。

——我,濑名,莫得感情。

 

生来莫得感情的濑名医生勒紧橡胶手套,余光扫到旁侧,成功捕捉到月永老师目中一瞬的闪躲。他正想深究,对方的视点逡巡至他举起针管的手腕,再至衬衫下随动作隐约凸显的肌肉,由此致使医生一瞬的迟滞。对方的注意力便不动声色地向上游弋,扫过鼻翼轻拂眼睫,对上镜片后的蓝眸:

“真漂亮呢,濑名医生。”

闻此的医生正拆开包装,手一抖险些没持稳。是与现下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慨叹,如此的ky举措却让一向自持良好的医生不自知地面红耳赤。虽称不上久经风月,而他亦不是纯情处/男,从小到大事关外貌的褒扬他早听得耳朵生茧,现今却轻而易举被对方牵着鼻子跑——为何会如此?又为何唯独是他?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蜻蜓点水的称赞或许只是商业互吹,出自这人唇舌偏偏如有魔力加持,再如何粉饰太平,都无法忽视自进门那瞬起的心神不宁。

濑名医生佯装镇定,不失礼貌地道谢。对方莞尔,倚在钢琴旁托腮,目中添了几分审视。月永レオ——他默念对方的胸牌,正如名字般,掩不住雄狮生来的锐利,上挑的眼尾是睥睨众生的傲气,恍惚间医生亦成为他的学生,房间是结界,踏进一步便要向他俯首称臣;却又糅进年上特有的体谅与温柔,分明不应允一丝掩瞒的存在,是将他从头到脚读透了,却宽宥他被他注视时的心猿意马,包容他工作时段的怔神……如此这般,算是双方皆有的渎职吗?

“怎么了,濑名?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只是……”

他欲言又止。不待隐秘的心跳逐为振聋发聩,片刻的旖旎便被搅浑——至少佐证了此时此地并非怦然心动的时机与场所。羸弱的绵羊注定难逃虎口,孩童的心绪本就容易被煽动,哭声震天好似末日降临,若询问,却也抽抽搭搭搞不懂自己在哭什么——呜呜呜呜,我害怕医生,月永老师快来保护我呀,他好可怕,月永老师不是最讨厌医生了吗?

——什么?濑名医生闻此陷入低谷,却只得顺势后退几步,将C位让给月永レオ。如何巧妙止住学生的畏惧,便是幼教的职责与能力所在,他便不作声,静候对方施展招数。

 

“周末的郊游,大家期待吗?”

泪眼齐刷刷投来,楚楚可怜的模样瞧得他心尖软塌塌。

“可是啊,有很多小妖精潜藏在大家身边……它们穷凶极恶,不仅阻拦我们去郊游,让我们被父母关进医院,不能吃蛋糕和冰淇淋,还会让灵感在高热中生锈,绝世的名曲书写到兴头,便不得已地仓促告终——呜,总之生病特别讨厌!啊啊啊我才不要生病!”

居然抱着头满地翻滚,为人师表如此脱线没问题吗?该配合他演出的医生隐约担心,孩童们倒是身临其境——我不要生病,我不仅要去郊游,还想要假面骑士腰带,妈妈说过生病的话就要泡汤……可以了,打住,局外人濑名尴尬地咳两声,意图中止莫名上演的话剧。

“……有了这针呢,最珍贵的音符便会在濑名医生与我的合作下为大家搭建堡垒,美妙的旋律引领我们冲锋陷阵,是人与自然作抗争的壮丽幕景,听起来很奇妙吧?大家想成为其间的一员吗?”

月永老师的声线在男性中偏高,却不刺耳,唱起歌来一定清亮又动听。他品味着幼教用言语为疫苗赋予的冠冕堂皇的躯壳。该说技巧不高明,却有着名为感染力的魔法,不动声色地攀上每一处句读,随抑扬顿挫而沉浮。

“还有为勇敢打针的乖孩子们每人量身定制一支新曲,大家期待吗?”

医生亦被蜜糖诱/惑挑起兴致,抱着臂挑着眉。果不其然有孩子将信将疑地抬起头,目光无暇又不带伪饰,透过这些炯炯的眸子,他窥见自身颇具威慑力的形象缓缓淡出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圣光笼罩的橙发天使。啧,还算有几把刷子,接下来呢?颁朵小红花吗?学龄前孩童的无上殊荣,不知能否奏效。

“勇敢打针的好孩子,有机会得到月永老师的香吻一个哦~?”

十分钟前为他引路的金发男性看热闹般倚在门边笑。霎时一片岑寂,与之擦身而过的另一位金发男性的“啧”声都一清二楚。啧,他五味杂陈地附和,这便是终极杀手锏吗?而不过片刻,孩子们如同中了计、也确实中了计地向他拥来,抽噎着循指引排成纵队,袖口主动挽起露出大臂。还真有效啊?濑名医生大跌眼镜,虽他看起来仍面无波澜,眼镜亦好好地架在鼻梁上。

“那么大家快来排好队,濑名叔叔来打针啦。”

啪嗒一声,针管掉落在桌面。

 

——什么叔叔,叫我哥哥。听见了吗?跟着我念,哥——哥。濑名泉气歪了眼镜,亲自上阵领了十来个孩子鹦鹉学舌才罢休。被奶音团团围住喊哥哥着实惬意,他也暂且理解为何有人甘愿从事辛苦的幼教职业。排在队前的男孩黑色卷发向内拢,使得脑袋圆圆像颗栗子,打好针后又钻回队尾企图第二针,被眼尖的医生拎着领子揪出。被抓包的小朋友双目噙泪,对月永老师称是想多要一个香吻,便被当机立断在鼓鼓的脸颊上啵唧一大口。

啧,贪心不足蛇吞象,濑名泉在心底翻着白眼。

“濑名叔叔为什么总是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月永老师,我不开心。”

不知是否与这位小恶魔上辈子有孽缘,初次见面便被摸清心中那点小九九。脑袋圆圆像颗栗子的孩子扬起纯良无害的脸,奶声奶气地将“叔叔”加重音,蜷在最喜欢的月永老师怀中,护食的猫崽般揽上月永レオ脖颈,血红的眸子紧瞪着濑名泉,身体力行地宣告世间唯有他才能独占月永老师的怀抱。

“……叫哥哥。”

“才不叫。”

——你才不是我哥哥,我才不会这样叫你呢,熊孩子伸舌向他略略略。毛都没长齐还这么嚣张,不必要的胜负欲升腾,濑名泉咬牙切齿地逼近,任性的猫崽便由得意洋洋转为惊惶,将头埋在月永レオ怀中寻求庇护,更甚是恶人先告状,受了天大委屈般哇的一声哭起来。医生便无计可施,恨铁不成钢的说教被老师愠怒的神色挡下,关键时刻是会谨守原则护短。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有泪不轻弹的成年男人濑名泉暂且被放置,月永レオ转过身去,敛下眉眼,温柔地哼唱即兴曲,轻拍着背哄小朋友。马尾本就松松垮垮,细碎的橙发早随先前的激烈动作溜出发绳,堪堪掩映两侧面颊——零今天早上打电话告诉我,说中午他会来看凛月,我们凛月是大孩子了,不要被哥哥看见凛月哭鼻子的模样,好不好呀?

濑名泉忆起自己幼时的哭闹,妈妈亦是如此将自己搂在怀中,极尽温柔地唱着摇篮曲,韵律越过岁月悠悠地奏响,怅然不知多少春秋。再如何在称呼上欲盖弥彰,他已早不似象牙塔内那般意气风发,年岁斑驳哼着歌儿卷走同僚们的秀发,唯独放过了他。濑名医生精于保养,十八般武艺阻挠岁月留痕,上万日元的面霜下单从不眨眼。自知只是相貌显年轻,真实年龄若被认作这其间某位孩子的爸爸也不足为奇。

“您从业多久了,月永老师?”

“幼教的话,唔……十年了。”

月永レオ目送一枚枚一次性针头被弃置垃圾桶,倒吸一口凉气。十年啊,医生默念,真佩服您的耐心,虽说我工作时也要招架很多熊孩子——说起来,您曾经也是怕打针大队中的一员吗?上课铃哽回对方的回复。波折频出但提前完成任务,得益于园方的配合,使命告终的医生向其道谢,而后特务接头般轻声道——濑名泉,我的名字。月永レオ点头,不知是否将暗号烂熟于心,目送白大褂掩好门,眼神仍是怯怯的。

 

“是说我非常不喜欢医院相关的一切啦,会本能地回避。要说原因……素色的白是灵感的桎梏,我不喜欢毫无生命力的颜色。”

守在门外的医生候着月永老师下课,婉拒对方留他喝杯茶的邀约,只同他并肩站在走廊,自窗扉向内眺——难道不是怕打针痛,怕药苦吗?月永レオ逞强般笃定地摇头。

“正在讲课的这位是羽风。他私下里不大严肃,显得有些轻浮,但任教时魅力四射,是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呢。”

童音咿咿呀呀地念着书本,身畔的月永レオ叼着棒棒糖,讲起话来呜呜浓浓。他们听羽风老师讲述那位北欧名家的童话,提及常见意象之“阳光”,窗棂中透显的光亮足以驱散黑暗,是于长久的困顿中寻到逃出生天的希冀,一抹也弥足珍贵。讲到兴头便满嘴跑火车,侃侃而谈高纬度稀缺的光照,并称许是因此,作家本就动人的笔触在刻画阳光时尤为显得美妙。虽说安徒生童话不只是给小孩子读的,但剖析得过于深入,恐怕幼儿园孩子一时难以消化。他漫不经心地评判,心想这位羽风有能力跳槽去教国中。

“我确实害怕医生,但我不讨厌你,濑名。你真好看呀,可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又很恐怖。”

——会是眼镜的原因吗?我猜你不戴眼镜的模样或许会更加温柔好看。被戳中痛处的医生心情不佳,他早先将眼镜换成树脂框,正是为了凸显亲切,看来是无用功了。自来熟的橙发老师试图夺下眼镜来打量,被他本能地闪身躲开。

“嗯……我猜或许是因为你从医院带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吧!每次嗅到,inspiration都要被扼杀了!”

被勾起不愉快回忆般抱起头,他先一步拉住月永レオ,以免对方再次就地翻滚。而月永レオ变戏法般握紧拳头,让他猜里面有什么。

“……”

心事重重的濑名医生无意同他玩闹,斟酌词句,终将索要联系方式的言辞按下不表。对方迫不及待将答案揭晓,五指伸展,呈给他一只形状完好的橘子。春天不适宜吃橘子,濑名医生向来重养生,而如此的一瞬令他渴望破戒,汲取满蘸太阳色调的清甜。

“唔,本来想给濑名吃橘子口味的糖的,但是最后一根棒棒糖已经在我嘴里了,所以——”

“比起这些,月永老师,我……”

——我不想在你这里风评被害。这句剖白又被他吞回肚内,他不知对方是否将童言无忌当了真。什么猎物不猎物,并非那般赤/裸/裸,该说是不自知地渴望接近,许是追求美的本性在驱使?而迄今所能确定的,唯有自己醉心于月永レオ的相貌,遑论性别。男女通吃的医生对相中的宝物向来有着志在必得的魄力,却在每每被那双绿眸攥住呼吸时,前所未有地臣服于心尖翻涌的那股酸涩的、道不明的万般柔情。

“濑名不如试试这个?吃下去的话,闻起来就会是橘子香啦。”

不忍辜负绿眸中满盈的期盼,谢过对方的好意,无奈一手挂着白大褂一手拎药箱,无法接过更无法将其剥开。对方会意地笑,为他将橘子剥好,甚至捏起一瓣递至他唇边,来,濑名,张嘴——妈妈喂食般,他与任何一位前任都少有如此亲昵的把戏,遑论是与相识不过一个时辰的漂亮的陌生人。

难逢而难得,而此时光照并不匮乏的北半球中纬度,恰有一缕从廊前的百叶窗溜入,映得橘瓣如皇冠般闪灼,便催着他掩住没来由的酸涩,敛下不必要的骄矜,薄唇开启,温顺地衔住那枚饱满剔透的橙,却又别扭地侧过身迎着窗,牙尖划破表皮,便将日光也揉进了橘子香气的汁液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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