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ttice

【狮心组】上帝说要有猫

个人作品归档【ライハ】

狮心组无差cp向

主题:猫   @レオ泉レオ深夜60分 

速摸甜饼,时间线模糊,大概是三年生毕业前的,届到了的故事()

祝阅读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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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说要有猫

 

 

by lattice

 

 

1.

 

乍暖还寒的时节未免扫兴,厚外套穿了又脱,挂进衣柜,不过数日又被迎出。每逢季节交替,濑名泉便格外觉得自己同月永レオ身处两个世界。他换上春装时,对方仍停驻在冬日的阑珊,蜷在被窝,控诉他收起被炉的恶魔行径——但这是我家啊,国王大人?

“啊啊,久违了!是濑名的床,是濑名的气息!涌现出来了,我的灵感源源不断!”

“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床?亏你有这个自觉啊?”

说着活动能生热,月永レオ肆意翻滚,而后累了,四仰八叉地眯起眼,一人占据整张单人床。片刻后,抓了张谱纸,趴在床头奋笔疾书。濑名泉扶额,感到头痛无比。

 

当然他向来拗不过月永レオ。是节无拘无束的火车头,高喊着inspiration,伴着轰隆隆山谷的回音,牵着他的思绪疾驶,直到宇宙另一端去。美妙的共游被一声喷嚏打断,他递过热水杯,翻出感冒药,逼着对方吃下。不方便再拿出被炉,只得开了地暖。披上他的居家服,月永レオ回满生命值,放下笔,发出一声舒心的慨叹。

这一夜,他无数次懊悔为何头脑一热,主动提出让对方留宿。两个男子高中生挤在一个被窝,标准尺寸的单人床未免狭小。前半夜相安无事,他热得冒汗,仍旧失眠。后半夜,对方一条腿搭上他,一条胳膊环住脖颈,面颊相贴气息拂面,流着口水梦呓。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他轻推一把,推不醒,若大力推搡争个你死我活,总有一人将在地板度过后半夜。最终他僵直身体,合眼不过一个时辰。是自己种下的苦果,被热醒、被晒醒、被勒醒,无数种醒法他都认了——费力地睁开眼,双手抓起覆在脸上的一团毛绒。

 

“呃,所以我在梦里吗,国王大人?”

待他定睛,同翠绿的眸子相汇,手中的触感与分量告诉他绝非梦境。

被举起的橘猫好奇地望着他,喵了一声作应答。

 

 

 

2.

 

“一大早火急火燎地把老爷爷叫来,还‘只有当面才能说清’,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啊?哇,小濑什么时候养了猫呀。”

橘猫一眼认出朔间凛月,自他怀中跃出,扑向对方,被稳稳接住,捧起来瞧。

“不过,在小濑家的感觉也不赖呢。小濑做饭多好吃,小濑家多暖和,还有猫可以玩。明明是橘猫却很瘦小呢?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呀,在小濑家过得舒服吗?”

“我说了,那是国王大人。别玩得太过火了啊?”

他费尽口舌,自认为讲清来龙去脉。猫却丝毫不体谅他的苦劳,满足地哼哼着,眯起眼享受摸肚皮服务,再从一个人膝上跃至另一个人膝上。五分钟后,话题自然终结,几通电话叫来的三人全神贯注逗起了猫。

“我有在听,所以别用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盯着我啦,”朔间凛月搁下茶杯,“这种事并不鲜见,老爷爷也有所耳闻哦,解决方法很简单的。”

濑名泉抬眼。

“小濑去发个帖,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暗恋的对象突然变成猫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く、ま、くん——?”

门铃响起,朔间凛月寻到救世主,以万年一遇的干劲从沙发一跃而下,“哇,小濑难得仁慈,居然提前给我们叫好了慰劳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什么叫难得仁慈,我一直都很人道很体贴很关怀队友的好吗?居然还有自觉说是慰劳品,现在一个可行的方案还没有呢——他认命般抱着臂,目光横扫三人,正兴冲冲地分着勺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平日被他管束甚严的末子舀起一整颗草莓,视线相触,勺子僵在嘴边,进不得退不得。眼神怯怯的,略带些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未免惹人疼。

“不远万里辛苦了。没关系的,吃吧,司君?”

近日来,司君的自控力有了肉眼可见的长进,偶有的放纵无伤大雅。濑名泉回以一个自认为温暖灿烂的笑。

一笑不要紧,对方闪电般放下勺,那份色泽勾人的草莓芭菲重归桌上,迅疾又无声。正襟危坐,如同无事发生过。

 

哎呀看你把小司司吓得,鸣上岚拉着朔间凛月忙不迭地安抚末子。放心吧,这杯下肚,小~朱会更加圆滚滚,看起来才更好吃……不,是更健康呢,血也会更甜更好喝的啦。鸣上岚顺势舀起一勺,堵上末子急欲反驳的嘴。不出所料,数秒后devil一样的濑名前辈已被抛到脑后,眉眼弯弯腮帮子鼓鼓,为窝在膝上或许是猫咪形态的leader顺毛。

“濑名前辈确定它就是leader吗?和学院那只名为‘雷欧先生’的小猫不同,过于乖巧懂事了,似乎也很爱干净呢。会不会只是一出恶作剧,或是早有预谋的surprise?毕竟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一套呢。”

“是他。我认得他的眼睛,不会有错。”

今日晨间,猫咪数次叼起笔,耗尽全力,只在谱纸上留下些不成样的线条。被剥夺创作的权利,对作曲家而言实为痛彻至极的惩罚。橘猫不住地哀叫着,向他仰起脸,湿漉漉的绿眸投来求助的讯号。他亦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只得抱入怀中,一刻不停地安抚。

“要把它带去学院同Little John会面吗?言语相通,大约会好受些?”

“不准带出门。他灵感一来就爱乱跑,你又不是不知道。跑到雨林跑到南极,可要拜托你去满世界找回来啊?我知道你擅长的,司君?”

“不过啊,人家倒是有一个疑问:泉说醒来时国王大人就变成了猫,整个压在脸上,睡衣也散在一侧。那么昨晚,呃,你们……”

朔间凛月努努嘴,示意孩子还在。

“同床共枕了对吗?”

鸣上岚意会,改了措辞。你们也太把我当孩子了吧!末子出言抗议——不过隐约察觉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是该说恭喜吗?

 

“所、以、说——先别乱扯话题啊?甜品也吃了,好好讨论下对策怎样?作曲是他的生命,他肯定不想一直这样下去的吧?好不容易全员集结,你们也不想让Knights再次失去队长吧?……不过,在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责任全在我,这个自觉我还是有的。啊啊真是的,都什么事情,双休日也一刻不得安生,超烦的啊。”

前夜几近未眠,又逢上棘手的事端,全身心的疲累使他瘫在沙发,耐性在负值游荡。朔间凛月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晃晃:“我有在帮你向兄长打听啦,他似乎有能解疑释惑的友人。所以现在,我们都需要知道昨夜具体发生了什么,小濑。”

还能有什么?整夜糟糕的睡眠,描摹得绘声绘色。朔间凛月录下原话发去,猫咪已抛却清晨的焦躁,天性使然,从屋中叼出毛线球,满地滚着玩,毛线缠了一身,挣不开手脚。明明那样灵巧,变成猫反而笨手笨脚了,他上前,蹲下,一点点为其解开桎梏。

“无论我们的王是猫还是人,小濑果然还是这个小濑呀。假如,我是说假如,他变不回来了……”

猫咪蹭着裤管。他低头不语。

“Knights要不要改名叫‘喵次’之类的——”

“喂,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开玩笑的,把你凶神恶煞的眼神收回去嘛。这是只很讨喜的猫咪呢,假如……小濑会一直养着它吗?”

他默然点头。猫收下满意的答复,舔吻他的手心。他在熟谙的绿眸中寻到绽开的笑意,自相遇来未变丝毫。将其从俗世中绝尘而出,是最显眼的标识,亦是验明正身的讯号。

“我说了。是他,只会是他,也只可能是他。”

 

 

 

3.

 

“所以说,我刚表示会一直养着你,就要这样惹怒我吗?”

午饭后三人各回各家。他外出购回养猫物具,衣柜被扒了个底朝天。他压着火,抱出猫,拂去猫毛,一件件洗好。吃完沙丁鱼,猫在客厅来回踱步,临近傍晚电话响起时,他刚系好围裙,走进厨房。

“姑且找到解决方案了,成功的话明早就能恢复。很简单,但大概只有小濑本人才能成功——呃,小濑有瞒着王的事吗?”

“什么?”

“所有的,”吸血鬼声音顿了顿,似在斟酌词句,“……其实没必要问的。”

 

“我知道对小濑来说很困难。但是,告诉他吧。”

“把那些羞于启齿的,无数次吞回肚里的情意,完整地讲给他听。未回应的问询,偶有的软弱,全足的真心,一五一十地呈给他,呈给Knights的国王大人,呈给你的‘れおくん’看。”

持锅铲的手指收紧,他静待对方下一步的发言。显然,得不到回应不罢休,尴尬的沉默绵延数秒,他不得已开口。

“是唯一方案吗?”

“我看看……啊,还有‘王子殿下的吻’。如果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小濑可以试试这个哦。”

“我并不是什么王子殿下,只是他的骑士而已,你明白吗?这是越轨。”

“啊,啊,我就知道。可小濑忘了吗,他不只是我们的国王大人,还是你的‘れおくん’呀。这就是名称指代涵义的神奇之处了——正如Knights永远是你心中的Knights,‘れおくん’也永远是你的‘れおくん’。这个世上只有你会那样称呼他,相应的,他便是你独一无二的。”

“……这什么逻辑。”

“说起来,我偶尔会回忆过往,记性差的老爷爷尚且不会忘。那时的小濑为什么留在四分五裂的Knights……小濑自己比我清楚得多吧?聪明的小濑偶尔会犯糊涂,老爷爷的悟性还算说得过去哦。”

“对了,兄长让我提醒你:方法只有两种,时间只余一晚。小濑如果无论如何放不下身段,过往明日就会被尘封。时常无意识勾起你回忆的人不存在了,该说会正中你的下怀吗?不过,提前步入有猫阶级,大概也是你理想的生活?”

他欲反驳,对方自顾自向下讲。

“也挺好,正巧我们大家都挺喜欢猫的。但是啊,再也无法为我们大家作曲,再也无法以人的形态站在你身边,陪你向前走,无法回应你幡然醒悟后渴望宣泄的爱意——”

“话虽如此,决定权在你。小濑自己的事,只能由小濑自己权衡利弊。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不得已拜托了兄长,你可欠我好大一个人情呢。”

 

谁不知道你和你那位兄长早就和好了?挂断电话,放下锅铲,猫不知何时已在身后,静静地望向他。他心中的月永レオ时而不解风情,而猫的知觉又格外灵敏,不知人类月永レオ未能捕捉的那些暗流,是否已被尽收眼底。

“乖,乖……没事的,是好消息,明天就会变回来了?”

他抱起猫。猫以肩为跳板,跃入未开火的锅中。

于是他丰富多彩的一日,紧急新增两项硬性任务:

刷锅,洗猫。

 

 

 

4.

 

在他十八年的认知中,洗猫比刷锅难上千万倍。上网搜教程,看得焦头烂额。终决定另辟蹊径,要在这只橘猫,他的国王大人心理上找寻突破口——濑名泉端坐在茶几前,绷着一张俊脸。

“相较猫窝或地板,你更想在我床上睡吧?”

猫应了两声,欲扑上来蹭他,被狠心挡下。

“我绝不允许一只猫脏手脏脚地爬上我的床,更不想明天醒来被窝里突然出现一个脏兮兮的国王大人……那种不忍直视的画面,饶了我吧。”

他抱着臂,对着一只猫分析利害,一刻不停地说教,觉得自己成了猫妈妈。色厉内荏而已,亦不知谆谆教诲猫能听进多少。自相遇起始,许多事注定偏离轨道。此刻别无二致:国王大人化身的猫咪,趁他不备钻入掌心,眯起眼蹭挤指尖。尚为幼年形态的奶猫,咪呜咪呜地,声声惹得心尖直颤。

“……好了,好了,别再这样讨我欢心了?”

他理所当然败下阵来,却不至于完全缴械。心一横,径直把猫抱入温水盆。猫咪激烈挣扎,尖利地叫着,溅起的水花淋湿衬衫,烙下斑驳的水痕,黏在肌肤,白衬衫隐约透出肉色来。环顾四周无处可躲,他揉着湿发,不想被月永レオ察觉到如此的失态。

 

“我说你啊,明天会失掉今天的记忆吗?能失掉就皆大欢喜了。”

吹风机烘干毛发,新毛巾把猫裹成卷。他侧过身,一颗颗旋开纽扣,褪去湿透的衣物,手持花洒冲洗身体。他无法把猫放出浴室,想必对方不会听话,在他出来前乖乖待在一处。他亦无法拉起帘布遮挡,他需保证月永レオ,那只猫片刻不离视野。水雾衬得那团亮色格外显眼,视线,心力,不自觉全被引了去。

他不愿提及某些不算美好却重要的回忆。月永レオ心知肚明,得当地配合,是经时日打磨的绝佳默契。这令他时而恍惚,但却无法否认一切曾那样真切地存在过。例如此刻,缥缈雾气间,他仍能以视线描摹出对方的面庞,毫不费力,这便是绝妙的佐证。彼此护着那层薄膜,在试探与放弃间游走,维持着不远不近的疏离,无人始先迈出一步,亦无人能全身而退。是场温情的拉锯战,他们格外小心翼翼。

温水拂在面庞,酥酥麻麻。他红着耳根,无心享受热水浴:正被从头到脚细细读透,这样的自知还是有的——倘若此刻对方突然变回原形呢?片刻后,强硬地将这个念头轰出脑外。

他感知到一侧投来的照拂,绿眸中透显的凉意,亦为恒常不变的温热。两相分隔时,他亦能从茫茫人海中辨出那束光。扬起世间至真至纯的笑颜,正于地球的另一端,凝望着他。

——唯独不想让你失望啊?

于是他执起剑,一刻未曾丢下。

 

 

 

5.

 

猫咪跃上写字台,扒开他的抽屉。他也不恼,任其绕着精致的木盒打转。

“只是今天的话,可以哦?”

他开启略有生锈的锁,纸张多少泛黄,却能看出有被悉心保存,原有的褶皱亦被抚平。而被落了锁,木盒覆了灰,蜷在抽屉一角,他记不清是何时的事了。

“还记得吗?”

猫咪伸出肉爪触碰,叫声格外轻柔。小学生般幼稚的字迹,却是难能的灵动,不拘于横平竖直的束缚,不输星辰间跃动的音符。

 

我饿了,濑名!

好无聊啊,我后悔来上课了,和我一起出去透透气吧!

啊啊好想弹琴!陪我去琴房吧,濑名!

 

诸如此类,一个个字符排列组合,词不达意,缀不成句。皱巴巴的纸条为载体,于一年或两年前,不时被一只鸽子衔着,呈到他手边。

遑论鸽子,这所学院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明明隔得不远,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说?濑名好无趣啊,毫无波澜的日常会太乏味啦——那时的月永レオ跳下长椅,束起的发辫扑闪着午后的日光,回过身来,牵上他的手。笑一笑嘛,濑名,你的笑颜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你是我的缪斯,只是这样看着你,我的灵感便能源源不断。

“暂时没法作曲,很难受吧?听听歌会不会好些……只用忍耐这一晚,明天就会好的。我保证。”

最末语气加重,不知是宽慰对方抑或在壮胆。猫望向另一侧,蓝色ipod,式样老旧,有了年头。

“前些日子好像已经停产了。怎么,一直蹭着,是想听吗?……啊不巧,没电了。”

他托着腮,同猫对上视线。

“需要我唱给你听吗?虽然无论哪首都是你写的就是了。我的部分每次都复杂又难唱……哈哈,是被讨厌了吗。”

“如果是平时的你,早就跳起来反驳了。但今天显然不行的,不能说我跑调,也没办法扑过来说些我爱你啊,最喜欢你之类的话了?不对,你已经接近一年没再这样对我说了。”

“不是在怀念,可不要误会。如果是对谁都说的,我宁可你从最开始就别对我讲一句啊?”

“……所以,姑且夸奖你一下吧?”

橘猫跃至膝上,急切地抓扯衬衫。咕噜噜的气声,似有什么渴望传达。他抚上柔顺的皮毛,为其纾解焦躁。他暂无法理解猫咪的表达,巴别塔的建造终止后,言语便成为阻隔。而灯光下,猫的身形愈发完美,或许有爱屋及乌的因素在内。

    

王的命令要绝对服从——那副耀武扬威的神情,张狂地笑着,未免使他火大。即便身为猫,亦是神采奕奕的。瘦削的身躯锁不住宏大的宇宙,是不可预测的两相矛盾,他不时抱怨着,却真心爱极了那副模样。

黑发红眸的友人的直言指摘,他承认说得在理。他或许的确轻视了言语的功效,看似未经大脑的言辞,华丽抑或质朴,每每由对方脱口而出,于星移斗转间,午夜梦回时,曾无数次让他轻飘飘。

耳机线相连缠绕,是为联系的契约,是他并非孑然一身的佐证。自身是被爱的,被无时无刻需要着,于充斥着不快的世间,是存有那样独一无二的人,为他戴上一只耳机,袒露着孩童般的笑颜,说着我最喜欢你了,濑名,我爱你。

 

深埋于海平面下的,若隐若现的,带些疏离的暗流,用同样的词汇来阐明,不知是否合适。他从未刻意回避,亦不曾主动提及。他偶有地回味曾有的牵手与拥抱,他不自知地哼着他的新曲提神,他为其熬夜织着帽子与手套。很合身,濑名好厉害,明明没有给我量过啊!身心铭记下曾有的温热,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吗?他会每晚睡前发消息,live前的提醒,降温了要加衣,如老妈子般絮叨,是时日养成的习惯。他亦曾定时定点,每日给一个空号码道声晚安——

如同清晨要吃饭,睡前敷面膜,简易且平凡,是每日的定番。笔尖曳开线条,言语轻飘飘,只那样不动声色,融进他的肌肤,烙进他的灵魂,嵌进他的生命里。完美契合,终牢不可分。分量不亚于无尽的悔意,轻浮廉价的表达亦为力量的源泉,细小的涟漪与之互为印证,并亟待那一句爱,那一剂引子的诱导,教会他这一点的正是月永レオ。终有这样一日,他意识到对方同样渴望承接爱意,同样有权拥有迟来的笃定。

    

“不过,我可不是来讨封赏的……原本已经做好你不能再变回来的觉悟了?照顾变成猫的国王大人,为你养老送终,大概也不坏。”

“但这算什么啊,要再次丢下我一个人吗?早就受够了。你一个人逍遥自在,未免太狡猾。希望你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才不只是为了你啊?”

“……猫的寿命怎么够,再稍微活久些啊?惹我生气,让我照顾,没心没肺说着喜欢,即便是笨蛋一样的日常,也请陪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愿望。你会帮我实现的,你说过的?”

“真是的,你以为我当初为了什么留在Knights?是因为坚信你会回来,于是一直在等……”

一直在等你重归。

 

他努力抑住抽噎,平复语调。

橘猫柔声叫着,抬起粉白的肉爪,一点点为他拭去眼尾的泪痕。

 

被一只猫宽慰是否太没用?他无暇多想,只将猫咪紧搂在怀中。

三年间,他于月永レオ面前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眼泪独具疗效,他哭着笑,畅快又释然。他清晰感知到长久来存于二人间的,难以言表的某种,即将迈上新台阶。为此他或许心怀感激,但也明白这场不大不小的事端无非是契机。他曾深思熟虑,时机尚不充分,词句尚未斟酌,却被推搡着,急不可耐泄了洪,却丝毫不令他懊恼。

而后他轻声唱起歌,膝上的橘猫是唯一的听众。是月永レオ作曲,濑名泉填词,诞生于某个春意阑珊的夕阳,昭告着潮汐间乍现的灵光。是迄今并无第三人知晓的,音符为媒介,文字为密钥,搭配得格外妥帖,传递着独有的讯号。

 

“好了好了,我当然也很爱你哦,れおくん?唯独这件事,要给我好好地记在心上,可别一转眼就忘了?”

“会陪在你身边的,也请你陪着我吧……是你先约好的,可不许食言哦?”

一曲终了。他牵起猫咪的手,拉钩般晃一晃。

“不过还请放心,我姑且不会越界的?”

他低下头,主动让肉爪在唇上贴了一下。

 

 

 

6.

 

翌日清晨。

朦胧着睡眼,赫然见到月永レオ放大的脸。

“……果然是梦吗。早上好啊,れおくん。”

五味杂陈间,成排衣物随风摇曳。发辫散乱,一丝不挂,伏在他上方,绽出得胜孩童般的狡黠笑意,手肘撑在他两侧,姿势不容他逃开。

“濑名还欠我一个吻。”

啊啊,似乎不是梦。

 

“没错。那又如何,赤裸的国王?”

濑名泉挑眉。

 

“那我就不客气了?”

月永レオ俯身,堵上他开合的双唇。

 

 

 

7.

 

上帝说,要有猫。

于是小濑和王拥有了对方。

这不也挺好?

 

策略家托腮,望着二人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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